第 2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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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9 章
梁永傑這兩天因為有點小感冒起的都晚一些，這天剛睜開眼就聽見臥室外面傳來此起彼伏的嘈雜聲，他抓了抓淩亂的頭發，趿拉著拖鞋就往外走。
梁家每年春節都熱鬧，他們在這邊親戚朋友一大堆，過年串門問候的數都數不完，甚至梁永傑有時能不能把稱呼和人臉對上純碰運氣。
今年與往年不一樣的是，梁媽媽嫌過年出門找麻將館太麻煩，於是自己買了臺麻將機放在客廳，來了的客人閑下來就打幾把，打的也不大，就是圖個好玩。
梁永傑剛出到客廳就被梁媽媽捕捉到了身影，她一邊出了張牌一邊溫柔和善地說，“醒了？餓不餓？”
梁永傑抓了抓頭發：“還好。”
坐梁媽媽對面的女人燙著滿頭暗紅色的卷發，她回頭瞅了眼梁永傑，忍不住驚訝道：“哎，你家兒子是不是又竄個了，我看著怎麽比我前兩個月看的又高了些？”
“是嗎，我天天看看不出來，這段時間也沒量過，不過他在同齡人中確實一直都是高的。”
“嘖，愛打籃球還是不一樣，人一運動嗖嗖竄個，不像我家那個，每天除了吃就是吃，動一下都懶，這不，這幾個月又長胖了，你說他現在才十八歲就150斤了，再長一長可怎麽辦？”
“試著減減肥呢？”
“我倒是也想。”卷發女人出了張牌，滿臉愁容，“可每次跟他這麽一提吧，他就說自己在長身體，你別看他胖嘟嘟的，可有自己的想法了，能說會道的。我都說不過他。”
“胖有胖的好。”梁媽媽只能如此應道。
“還是你有福氣，兒子女兒都懂事，半點心不讓你操，女兒女兒找了個好姑爺，禮貌斯文，又孝順又一表人才，兒子呢長得又帥又聽話，長這麽大我都沒看見過永傑有過叛逆期，哪次看見他都乖的不得了，將來不知道要便宜哪家的女孩子了，對了，你家兒子這次期末考試考的怎麽樣？”
梁媽媽謙虛地笑了下：“還可以，年級第八。”
“哎喲，真是讓人羨慕噢，這要是我兒子就好了，我得高興的年輕十幾歲！”
眾人哄笑一片。
梁永傑在這片哄笑聲默默紅了臉，他不自在地抓了抓頭發，然後轉身去洗臉刷牙以此躲避長輩們的玩笑話。
梁永寧在廚房裏偷偷看到了弟弟的表情，不由得有些擔憂，她一邊剝著大蒜，一邊問梁爸爸：“你說我們家弟弟是不是太靦腆了點啊？”
梁爸爸把辣椒和酸蘿蔔剁的咚咚作響，然後問：“他不是從小就這性格嗎？”
“話雖如此。”梁永寧還是滿臉愁容，“但你知道弟弟前段時間問我什麽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梁爸爸不甚在意地問。
“他問我…就是他懷疑自己是同性戀……”說到這個，梁永寧還有些難以啟齒，畢竟是和自己爸爸討論這個。
“同性…同性戀？！”梁爸爸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，待反應過來後辣椒也沒剁了，直楞楞地看著梁永寧，人都傻了。“不會吧，這傻小子琢磨什麽呢？”
梁永寧的表情也是一言難盡，“其實說實話，那時候我也沒多想，不過我現在覺得弟弟確實從小就有點太靦腆了，其實也能理解，我們家裏人沒有一個是強硬性格的，他自小這麽看過來，肯定就比別的男生要內向一些。”
“那怎麽辦？”梁爸爸沈吟半天，“要不我給他報個跆拳道班吧，練練男子氣概啥的，有沒有用？”
“這種太直接了，對弟弟沒什麽用的。”梁永寧通過現象看本質，說出自己的看法，“我覺得啊，關鍵是，還是得多跟人接觸，多跟人交流，交流多了，自然就外向了，我覺得這事其實也怪我，怪我這個姐姐是女生，弟弟有很多話跟我很難說出口。”
“這事兒怎麽能怪你呢？”梁爸爸也頗為傷感。
從衛生間裏洗漱完畢的梁永傑晃到了廚房，他倚在門框上往裏一看，輕聲問：“要幫忙嗎？”
梁爸爸和梁永寧同時神色覆雜地盯著他看，梁永傑被盯的莫名其妙，他摸了摸自己的臉，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中邪了？”梁永傑不再理他們，莫名其妙地把四季豆和籃子拎出來，想給他們打下手。
梁永寧在裏頭問他：“弟弟，過年要不要出去玩啊？”
梁永傑沈吟了一下，沒立刻下結論，懶洋洋地，“看情況吧。”
“你要是出去玩的話姐姐和爸爸都是很支持你的，學習已經很累了，你大膽出去玩，放松一下，讀書嘛，都是要勞逸結合的，知不知道？”
梁永傑奇怪地看了梁爸爸和梁永寧一眼，半天，他似猜出了答案，勾勾嘴唇自信地說道：“我知道了，你跟姐夫，爸爸跟媽媽想過二人世界，怕帶上我當電燈泡是吧？”
梁永寧：“……”
“放心好了，你們想出去玩就安心出去玩，我一個人待在家沒事的，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。”梁永傑說完還為自己猜到了答案得意地笑了笑。
梁永傑的手機就是這個時候響的，他拿出來一看，是個陌生來電，正想掛了，心念一轉覺得不太對於是接了起來。
闊別多日，一道熟悉的聲音順著電流聲傳了進來。
“餵，我是杭北。”
梁永傑楞了一瞬，然後回過神強作淡定地說：“哦，你等等，我換個地方接電話。”
“好。”
…
…
梁永傑去了陽臺。
他擡手抓了抓頭發，然後單手插兜，靠著欄桿，聲音從容：“嗯，好了，你說。”
“嗯……”杭北有些猶豫，一聲長嗯以後，才輕聲開口，“你，在家嗎？”
“對。”
“在家幹什麽？”
“嗯……我剛起床，前兩天有點小感冒，所以起的比較晚，不過今天已經好了，剛剛在幫忙擇菜。”
“擇菜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還會這個，會做飯？”
“會打下手，但不會做飯。”
“哦。”杭北仍是一聲溫軟的應答，然後說，“聽起來很熱鬧。”
“過年嘛，都是這樣的。”梁永傑溫聲說道。
杭北輕輕地笑了笑。
“杭北，我沒想到你會給我打電話。”梁永傑聲音微弱地說道。
杭北說：“為什麽，你給我電話不就是讓我打的嗎？”
“……嗯，也是…我以為…沒什麽，對了，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事情嗎？”
杭北躊躇了下才說：“梁永傑，你有撿過流浪貓嗎，我撿到了只貓，但我現在抱著它不知道該做些什麽，我聽人說貓咪是不是還要打什麽針啊之類的？我這樣直接把它抱回家會不會有事啊？”
“你在哪兒啊？”
杭北報了個位置。
“那你在那兒等我，我來找你。”梁永傑沒有絲毫猶豫地就這麽說了。
掛完電話他走進房間拿了件外套就打算出門，臨了和梁爸爸和梁永寧報備了聲：“我出去一趟，中午飯不吃了。”
“去哪兒啊？”
“就附近。”
梁爸爸放心地同意了：“那去吧，早點回來，註意安全。”
“好。”
…
…
這次的見面兩人也決定的很倉促，都來不及做過多的心理準備，梁永傑來之前，杭北還有些莫名的不自在。
說是很久沒見了其實也還好，一個多星期不算長吧，怎麽就覺得沒辦法用平時的心情來面對呢。
杭北抱著貓咪在公園裏的一張石凳上坐著，梁永傑很快順利地找來，少年風塵仆仆，身上穿著翻領的覆古格子外套，裏面穿著白色的毛衣，反看杭北就穿的很單薄了，一件素凈的純白高領毛衣，毛衣不是寬松型，就是那種有點修身的，襯出少女瘦高的身形。
杭北沒打算讓兩人之間有尷尬，所以拋棄了自己內心的那點不自在，率先開口打破僵局：“你來的很快。”
“我家住附近。”
“難怪。”
“嗯。”
杭北示意了下身旁的座位，輕聲說：“你坐下來休息一下。”
少年沒有拒絕。
杭北給他看自己懷裏的新朋友：“你看，它是不是很小？”
小奶貓怯生生地瞧了眼梁永傑，又懶洋洋地收回了目光，繼續舒服地窩在杭北的腿上打盹兒，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，這小家夥已經絲毫不害怕杭北了，好騙的很。
“應該是剛出生一個月的小奶貓。”
“這麽小啊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在這裏等了半天，也沒有看見其他的大貓出來，不知道它的媽媽去哪兒了。”
“流浪貓的命運大多難測。”
杭北聽完難過了一瞬，她擡頭換了個話題，“你就這麽從家裏出來沒關系嗎？”
“沒關系，跟我爸媽說過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梁永傑笑了笑，他略一低頭，視線落到杭北腳邊的塑料袋上，略一停頓：“這是春聯嗎？”
“嗯！”
“你一個人出來買的。”
“嗯。”
“怎麽不跟家裏的長輩一起出來？”
杭北輕聲解釋：“我爸媽不在了，我哥在外地還沒回來，我奶奶年紀有些大，不想她太勞累。”
梁永傑楞了一瞬，然後趕緊為自己的冒犯到的問題道歉：“對不起。”
“沒事兒。”杭北笑了笑，“沒什麽不能說的，因為我們是朋友，所以我才坦誠的，你不用覺得對我抱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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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永傑這兩天因為有點小感冒起的都晚一些，這天剛睜開眼就聽見臥室外面傳來此起彼伏的嘈雜聲，他抓了抓淩亂的頭發，趿拉著拖鞋就往外走。
梁家每年春節都熱鬧，他們在這邊親戚朋友一大堆，過年串門問候的數都數不完，甚至梁永傑有時能不能把稱呼和人臉對上純碰運氣。
今年與往年不一樣的是，梁媽媽嫌過年出門找麻將館太麻煩，於是自己買了臺麻將機放在客廳，來了的客人閑下來就打幾把，打的也不大，就是圖個好玩。
梁永傑剛出到客廳就被梁媽媽捕捉到了身影，她一邊出了張牌一邊溫柔和善地說，“醒了？餓不餓？”
梁永傑抓了抓頭發：“還好。”
坐梁媽媽對面的女人燙著滿頭暗紅色的卷發，她回頭瞅了眼梁永傑，忍不住驚訝道：“哎，你家兒子是不是又竄個了，我看著怎麽比我前兩個月看的又高了些？”
“是嗎，我天天看看不出來，這段時間也沒量過，不過他在同齡人中確實一直都是高的。”
“嘖，愛打籃球還是不一樣，人一運動嗖嗖竄個，不像我家那個，每天除了吃就是吃，動一下都懶，這不，這幾個月又長胖了，你說他現在才十八歲就150斤了，再長一長可怎麽辦？”
“試著減減肥呢？”
“我倒是也想。”卷發女人出了張牌，滿臉愁容，“可每次跟他這麽一提吧，他就說自己在長身體，你別看他胖嘟嘟的，可有自己的想法了，能說會道的。我都說不過他。”
“胖有胖的好。”梁媽媽只能如此應道。
“還是你有福氣，兒子女兒都懂事，半點心不讓你操，女兒女兒找了個好姑爺，禮貌斯文，又孝順又一表人才，兒子呢長得又帥又聽話，長這麽大我都沒看見過永傑有過叛逆期，哪次看見他都乖的不得了，將來不知道要便宜哪家的女孩子了，對了，你家兒子這次期末考試考的怎麽樣？”
梁媽媽謙虛地笑了下：“還可以，年級第八。”
“哎喲，真是讓人羨慕噢，這要是我兒子就好了，我得高興的年輕十幾歲！”
眾人哄笑一片。
梁永傑在這片哄笑聲默默紅了臉，他不自在地抓了抓頭發，然後轉身去洗臉刷牙以此躲避長輩們的玩笑話。
梁永寧在廚房裏偷偷看到了弟弟的表情，不由得有些擔憂，她一邊剝著大蒜，一邊問梁爸爸：“你說我們家弟弟是不是太靦腆了點啊？”
梁爸爸把辣椒和酸蘿蔔剁的咚咚作響，然後問：“他不是從小就這性格嗎？”
“話雖如此。”梁永寧還是滿臉愁容，“但你知道弟弟前段時間問我什麽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梁爸爸不甚在意地問。
“他問我…就是他懷疑自己是同性戀……”說到這個，梁永寧還有些難以啟齒，畢竟是和自己爸爸討論這個。
“同性…同性戀？！”梁爸爸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，待反應過來後辣椒也沒剁了，直楞楞地看著梁永寧，人都傻了。“不會吧，這傻小子琢磨什麽呢？”
梁永寧的表情也是一言難盡，“其實說實話，那時候我也沒多想，不過我現在覺得弟弟確實從小就有點太靦腆了，其實也能理解，我們家裏人沒有一個是強硬性格的，他自小這麽看過來，肯定就比別的男生要內向一些。”
“那怎麽辦？”梁爸爸沈吟半天，“要不我給他報個跆拳道班吧，練練男子氣概啥的，有沒有用？”
“這種太直接了，對弟弟沒什麽用的。”梁永寧通過現象看本質，說出自己的看法，“我覺得啊，關鍵是，還是得多跟人接觸，多跟人交流，交流多了，自然就外向了，我覺得這事其實也怪我，怪我這個姐姐是女生，弟弟有很多話跟我很難說出口。”
“這事兒怎麽能怪你呢？”梁爸爸也頗為傷感。
從衛生間裏洗漱完畢的梁永傑晃到了廚房，他倚在門框上往裏一看，輕聲問：“要幫忙嗎？”
梁爸爸和梁永寧同時神色覆雜地盯著他看，梁永傑被盯的莫名其妙，他摸了摸自己的臉，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中邪了？”梁永傑不再理他們，莫名其妙地把四季豆和籃子拎出來，想給他們打下手。
梁永寧在裏頭問他：“弟弟，過年要不要出去玩啊？”
梁永傑沈吟了一下，沒立刻下結論，懶洋洋地，“看情況吧。”
“你要是出去玩的話姐姐和爸爸都是很支持你的，學習已經很累了，你大膽出去玩，放松一下，讀書嘛，都是要勞逸結合的，知不知道？”
梁永傑奇怪地看了梁爸爸和梁永寧一眼，半天，他似猜出了答案，勾勾嘴唇自信地說道：“我知道了，你跟姐夫，爸爸跟媽媽想過二人世界，怕帶上我當電燈泡是吧？”
梁永寧：“……”
“放心好了，你們想出去玩就安心出去玩，我一個人待在家沒事的，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。”梁永傑說完還為自己猜到了答案得意地笑了笑。
梁永傑的手機就是這個時候響的，他拿出來一看，是個陌生來電，正想掛了，心念一轉覺得不太對於是接了起來。
闊別多日，一道熟悉的聲音順著電流聲傳了進來。
“餵，我是杭北。”
梁永傑楞了一瞬，然後回過神強作淡定地說：“哦，你等等，我換個地方接電話。”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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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永傑去了陽臺。
他擡手抓了抓頭發，然後單手插兜，靠著欄桿，聲音從容：“嗯，好了，你說。”
“嗯……”杭北有些猶豫，一聲長嗯以後，才輕聲開口，“你，在家嗎？”
“對。”
“在家幹什麽？”
“嗯……我剛起床，前兩天有點小感冒，所以起的比較晚，不過今天已經好了，剛剛在幫忙擇菜。”
“擇菜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還會這個，會做飯？”
“會打下手，但不會做飯。”
“哦。”杭北仍是一聲溫軟的應答，然後說，“聽起來很熱鬧。”
“過年嘛，都是這樣的。”梁永傑溫聲說道。
杭北輕輕地笑了笑。
“杭北，我沒想到你會給我打電話。”梁永傑聲音微弱地說道。
杭北說：“為什麽，你給我電話不就是讓我打的嗎？”
“……嗯，也是…我以為…沒什麽，對了，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事情嗎？”
杭北躊躇了下才說：“梁永傑，你有撿過流浪貓嗎，我撿到了只貓，但我現在抱著它不知道該做些什麽，我聽人說貓咪是不是還要打什麽針啊之類的？我這樣直接把它抱回家會不會有事啊？”
“你在哪兒啊？”
杭北報了個位置。
“那你在那兒等我，我來找你。”梁永傑沒有絲毫猶豫地就這麽說了。
掛完電話他走進房間拿了件外套就打算出門，臨了和梁爸爸和梁永寧報備了聲：“我出去一趟，中午飯不吃了。”
“去哪兒啊？”
“就附近。”
梁爸爸放心地同意了：“那去吧，早點回來，註意安全。”
“好。”
…
…
這次的見面兩人也決定的很倉促，都來不及做過多的心理準備，梁永傑來之前，杭北還有些莫名的不自在。
說是很久沒見了其實也還好，一個多星期不算長吧，怎麽就覺得沒辦法用平時的心情來面對呢。
杭北抱著貓咪在公園裏的一張石凳上坐著，梁永傑很快順利地找來，少年風塵仆仆，身上穿著翻領的覆古格子外套，裏面穿著白色的毛衣，反看杭北就穿的很單薄了，一件素凈的純白高領毛衣，毛衣不是寬松型，就是那種有點修身的，襯出少女瘦高的身形。
杭北沒打算讓兩人之間有尷尬，所以拋棄了自己內心的那點不自在，率先開口打破僵局：“你來的很快。”
“我家住附近。”
“難怪。”
“嗯。”
杭北示意了下身旁的座位，輕聲說：“你坐下來休息一下。”
少年沒有拒絕。
杭北給他看自己懷裏的新朋友：“你看，它是不是很小？”
小奶貓怯生生地瞧了眼梁永傑，又懶洋洋地收回了目光，繼續舒服地窩在杭北的腿上打盹兒，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，這小家夥已經絲毫不害怕杭北了，好騙的很。
“應該是剛出生一個月的小奶貓。”
“這麽小啊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在這裏等了半天，也沒有看見其他的大貓出來，不知道它的媽媽去哪兒了。”
“流浪貓的命運大多難測。”
杭北聽完難過了一瞬，她擡頭換了個話題，“你就這麽從家裏出來沒關系嗎？”
“沒關系，跟我爸媽說過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梁永傑笑了笑，他略一低頭，視線落到杭北腳邊的塑料袋上，略一停頓：“這是春聯嗎？”
“嗯！”
“你一個人出來買的。”
“嗯。”
“怎麽不跟家裏的長輩一起出來？”
杭北輕聲解釋：“我爸媽不在了，我哥在外地還沒回來，我奶奶年紀有些大，不想她太勞累。”
梁永傑楞了一瞬，然後趕緊為自己的冒犯到的問題道歉：“對不起。”
“沒事兒。”杭北笑了笑，“沒什麽不能說的，因為我們是朋友，所以我才坦誠的，你不用覺得對我抱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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